一幅充满爱意的风情画——点评杨西京微型小说《橿背枣》

作家杨西京发表于《海外文摘》（2022年第12期）的微型小说《橿背枣》，在我眼中，更像是一幅徐徐打开的风情画卷，充满了柔情蜜意，通过吃饺子这个细节，把农村一对老夫老妻的恩爱写到了极致，让人心生温暖，仿佛回到了那个乡愁满满的农家小院。

细细品读这篇作品，有几点值得我们初学写作者学习和借鉴：一是语言平实，准确，生动，形象。不少作者的作品要么是公文语言，要么是学生腔调，没有文学的味道。“老婆儿嘴碎，老头儿耳背”，“穿破哩才是衣，到老了才是妻”，“中明奶脸上的花盛开了”，“仰脸对着橿背枣枝叶丛中筛下的缕缕阳光，吐出一团团烟雾，五彩阳光线里，那团团烟雾，悠悠旋着，轻轻飘着，柔柔荡着”，“中明奶一听这话，脸上笑成一张初秋的葵花盘儿，又叨起一个”，等等，这样的语言新鲜，给人以陌生感，且有画面感，意思表达的很到位。二是选取的角度好。大家都知道“窥一斑而知全豹”这个道理，但不少作者在具体创作时，恨不能把“整个豹子都画下来”，唯恐读者看不清。譬如在写夫妻恩爱之类爱情题材小说时，东一榔头西一棒追，面面俱到，却一个“面”也没写好。本篇着力写了老两口吃午饭这个情节，通过两人的嗅觉、视角、对话、动作等一个个镜头，把老伴之间的相互关爱、体贴写得酣畅淋漓、妙趣横生。三是以情动人。不少专家、评论家说，小说要有故事。但是，这篇作品没有故事，同样能够打动读者，就是在“情”上下足了功夫。两位老人没有“我爱你”之类的肉麻话，但他们的言谈举止透露着无尽的柔情蜜意。中明奶闻到烟味劝中明爷不要吸烟，中明爷担心老伴吃不饱，悄悄给她碗里挟饺子，等等。两个人的感情不是表现在口头上，而是通过具体的细节来表现。四是与时代接轨，读起来很有现代感。做饭使用燃气灶、中明爷拍抖音证明这一点。农村留守老人，其实不止是这个群体，如何把日子过得有趣，文中的主人公给出了最好的答案。五是隐喻运用得好。“橿背枣”是一个很独特的树，既是农家小院的一道风景，更是文中的一道风景。橿树上长出枣树，两树合二为一，你中有我，我中有你，同担风雨，共享阳光，两位老人彼此以“枣妮”、“老橿头”相称，“橿背枣”不是一棵树，它是两位老人的化身，或者说两位老人是“橿背枣”的化身。放大了看，谁敢说不是和谐共处、世界大同的隐喻？“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”，相信每个读者都有自己的解读和理解。